第五十六节 最接近灰白的尺度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同意呢。”在手机那头的“扁嘴鳄”笑出了声音，他继而又说“我这次请你吃顿好的。”

    沐延恩对于“扁嘴鳄”所说的话却不置可否，要说“扁嘴鳄”请他吃的东西、无外乎一些价格昂贵、稀奇古怪的，沐延恩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不过确实有段时间没有见过“扁嘴鳄”了，他也想和对方见个面。

    至于见面究竟为了什么沐延恩也不得而知，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瞬即换成了另一种思绪、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混乱。

    就在沐延恩忘记了和自己相关的一切时候，他忽然蓦地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必要做些什么，那些穿过悠长狭缝的异物在黑暗的角落熠熠生辉，最后交替坠落。

    实际在那一瞬间沐延恩并不能够想到什么，他唯一想的是那些从他身体里逐渐消失的东西，那些东西如同影子里的光和回忆，并不具备其瞬间消退的可能性。

    无数的光华离开了最初的节点，形成了一个硬节、所谓的意识只是在其存在的瞬忽、最后刹那湮灭的踪迹。

    有人和孤独彼此拥抱，所谓一切只是瞬间热忱的寒流，它们在内心隐化成一种落魄。

    有些人拥有光，但大部分人并不拥有，他们在离开现在的远方反复思考、最后只是剩下了消隐的背景，人们会拒绝和自己思考对话的人，可大部分人是不清楚那些的，只有少部分人会觉得那些是值得挽留的。

    但是大部分人在离光最远的地方想着一切，那些东西并不值一提，有人告别、就有人回忆，绝大

    部分人会觉得自己离开了初衷很远。

    在回忆和纠结缠绕的过程中有褪色的痕迹，那些穿过古楼城邦的遗憾满地都是，可是在某一瞬间裂开的光里有隐藏的懵懂，那些不留余地的情节反复变成了一缕光。

    然而绝对的告别在一个清晨苏醒而来，那些轮廓并不清晰可见。

    绝大多数清晰可见的山棱在某个地处偏僻的地方渐行渐远，然而更多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是过往那样简单，它们如同触及间即可破的沙漏，破损后有无数的沙粒从其间漏了出来。

    可是无人能够想到那些并不是很确切的事实，只是放任那些东西幻化为一种清浅的存在，藕断丝连一样的情绪同样在凌晨苏醒。

    勾勒的汇线集中于某一点，很快又在彷徨失措的瞬间涣散、只剩微薄的虚拟。

    凌晨的洒水车渐行渐远，在某一个拐弯地方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无数人告别过去，坠落的世界里有隐匿的踪迹。

    “喂，是沐延恩吗？”站在街头的沐延恩听到电话那头有人说话，从那并不清楚的话语里他听到了某一种不代表直觉的东西，仿佛是一种被回忆掩埋的诉求。

    人们往往是不太会在乎自己夙愿的，然而绝大多数的愿望不代表一种真相，于是从无端祸患里剥离的颜渍却是那样鲜艳夺目。

    从一个寒冷季节里开始的雾霭不断扩散，只有穿过瞳孔的眼神才能够在凌晨醒来。

    有人和自己告别。

    但是很多时候无数的人都不太在乎自己，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和影子对面的自己。

    “是的，我是沐延恩。”沐延恩接过了那头的话茬。

    电话另一头有片刻的沉默，很明显对方在思考着些什么。

    “有什么就说。”沐延恩催促了对面。

    在听到沐延恩的话之后，另一端的人说了句话“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

    沐延恩这时候才意识到对面的声音有点陌生。

    “你不需要问我是谁，其实我就问你，你和叶雯婧是什么关系？”对面的人在说这一句话时候很恶狠狠的。

    在听到那边的人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沐延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他觉得某些东西似乎又是多余的，没有人会去考虑那些多余的事情。

    然而大部分人在某个瞬间觉醒时候，听到那些所谓虚无事物的表面总会觉得异常。

    可绝大多异常的痛苦总是在一个挣脱的瞬间变成凋零的落魄。

    沐延恩皱了皱眉头，他的眉角之间有颓废的痣迹。

    可很快后沐延恩倒是并没有觉得那些光亮的节点代表着什么，可能只是一种洋溢的惶恐、抑或是假象。

    “这是你的事情，和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沐延恩冷冷地抛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的沐延恩也不再说一些东西，他攥了攥手掌，有一种浅若游丝一样的温存留在了他的掌心。

    天是灰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