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番外四

    “来得正?好，”先看见蝙蝠侠的“罗宾”说道，“我感觉这里有点奇怪，今天碰到的几个?罪犯都像没见过我似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稻草人或者?小丑弄了什么新型的毒气出?来，他们是不是在?酝酿一些大阴谋。”

    蝙蝠侠：“......”

    蝙蝠侠：“否定的。”

    “既然你这么说。”这位罗宾耸了耸肩膀，然后他看到了接二连三从楼顶跳下的三个?人，以及最后一个?落地的撒拉弗，“wtf！”他抓紧武士刀。

    “放下刀，”蝙蝠侠冷静地说，“这不是敌人。”

    “这不是敌人？”罗宾勉为其难地放下了刀，“我现在?都不知道谁是敌人谁不是敌人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转向穿着制服的夜翼，“你为什么在?哥谭，我不记得这几天有通知你过来帮忙。”顿了顿，“还有你跟红罗宾是相约去整了下巴吗？剩下的这一个?又是谁？”

    “我是罗宾。”杰森不耐烦地说。

    “你是罗宾？”对面那?小子肉眼可见地生气了，“我再说一遍你是谁？”

    “好了，”蝙蝠侠声音仍然平板，但十分心累地说，“都上车吧，回去再说。”

    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他们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都挤上了蝙蝠车，詹妮弗坐在?前座，四个?孩子像麻团一样挤在?后座上。如果?戈登现在?联系蝙蝠侠大概就能抓到蝙蝠侠超载的实锤证据。

    一上车，蝙蝠侠就快刀斩乱麻地说道：“达米安，这是杰森。所有人，这是达米安。”

    “杰森？”称自己?是罗宾的少年尖叫道，“那?个?杰森？杰森·托德？红头罩？”

    “嘿嘿嘿，我可从来跟罪犯没有关系。”杰森恼怒又不解地说，“红头罩是那?个?......以前化工厂的那?个?小混混是吧？我好像在?档案里看到过。倒是你，你就是平行世?界的罗宾？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平行世?界......”达米安快速地看向蝙蝠侠。

    “我比你早来大半天。”蝙蝠侠说。

    正?是在?这时，始终没有说话的提姆突然说话了。

    “你说他是达米安，达米安什么？”他问。

    蝙蝠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称为达米安的少年就开口回答道：“达米安·韦恩。”

    一阵沉默袭击了蝙蝠车。

    沉默啊，永恒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所以你给这个?孩子改了姓氏。”良久，迪克代表三个?孩子幽幽地问，“为什么，是什么让他这么特?殊？”

    “不，”蝙蝠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坚强地说，“达米安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并不是养子。”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连詹妮弗都忍不住从副驾驶回身对着那?孩子面具下的下巴轮廓瞧了又瞧，似乎想穿过面具看到底下是张什么样的脸。

    蝙蝠车寂静得像死?地。

    每个?人都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事。

    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杰森大声说道：“操，你有一个?儿子？”

    “注意用词，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在?线上说，“所以，老爷确实有能力?解决韦恩生物学意义上的下一代，真是件喜人的事。你知道，在?收养少爷们和最后结婚之前，有很多年我都怀疑自己?要继承您英年早逝后的遗产呢。”

    就在?他说完不到三秒钟，达米安尖叫了起来。

    “操！”他同样也说道，“你结婚了？”

    当天回家后，阿尔弗雷德让四个?少爷并排坐在?沙发上，给他们讲了二十分钟的关于?一个?绅士应该如何用词的讲座，并罚他们四个?一起拿着抹布擦庄园的地板。

    第二天早上家长们起床的时候发现四个?人都躺在?地上睡觉，水桶打翻了三个?，抹布丢得到处都是。被泼了一点脏水的大猫咪贝比正?蹲在?柜子顶上，冲着四个?小祖宗哈气。

    然后他们被罚写一人三万字的检讨，手写，并且在?家庭会议上朗读。

    连杰森和达米安都和蔼可亲地称兄道弟起来。

    蝙蝠侠加四罗宾的阵容让全哥谭的罪犯哭天抢地、哭爹叫娘，据说杀手鳄连夜跑进教堂去祈祷，并声称这该死?的城市已经没救了。

    尽管达米安声称自己?完全不喜欢这个?世?界，也完全不喜欢家里挤着四个?活蹦乱跳的“少爷”，但蝙蝠侠看得出?来，他其实非常喜欢这里，甚至还别别扭扭地试图提醒杰森远离小丑。

    然后他得知小丑死?了。

    当天夜巡的时候他魂不守舍，摔肿了鼻子。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换回来？”某天，蝙蝠侠在?夜巡之后问詹妮弗。

    “等我确认一下......”詹妮弗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感知了一下灵魂的动摇程度，“大概还有两?天到三天。达米安年纪小，可能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了。这么说来你们能留在?这的时间也不多了。”

    “嗯。”蝙蝠侠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么短吗？”不知何时在?门廊里旁听?的迪克突然开口，吓了詹妮弗一跳。等她把大灯打开，把整个?房间照亮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孩子们都挤到了这里，她不得不把他们都赶回客厅去。

    “只有两?三天了啊。”杰森在?沙发上坐下后感慨。

    “怎么了，舍不得我了，第、二、个?罗宾？”达米安冷哼。

    “别忘了你是排行最小的，小、朋、友。”杰森懒洋洋地说。

    提姆在?角落里偷笑。

    在?他们两?个?扭打起来摧毁沙发之前，迪克一边一个?把两?个?呆瓜弟弟分开了，并催促他们乖乖坐好。等谁也不理谁之后，他才说了自己?原本就想说的话：“剩下的两?三天，我们要......做点什么特?别的事吗？”

    “我知道我们可以去做什么。”詹妮弗想了想，在?自己?的手机上打了几行字。没过多久，蝙蝠侠就听?到了一声回信的响动。她挥了挥手机，笑着说道：“问亚瑟要了几张票，亚特?兰蒂斯开放有半年了，之前一直说想去旅游的，正?好趁这次机会去了吧。”

    “亚特?兰蒂斯开放了？”达米安震惊地问。

    “真的吗！”不等谁回答，提姆就凑了上来。

    “听?说有好多旅游公?司已经和亚特?兰蒂斯合作了，现在?水下设施都很完善，就是门票很贵而?且限量。”迪克也有点兴奋，“之前海少侠一直想邀请我们去海底玩，但是我们一直想把这个?做成一个?家庭计划，所以就搁置了。”

    家庭计划。

    蝙蝠侠在?心里咀嚼着。

    又是一个?......鲜少听?到的词。

    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都感觉到了一股穿过身体的暖流，注入到那?颗虽然千疮百孔却始终坚定如一的心里。他几乎觉得这是个?近乎完美的世?界，但他看到的东西越完美，他就越思念自己?的世?界，思念自己?的迪克、提姆、阿尔弗雷德，还有......杰森。

    他看过婚礼时的录像，也一直在?和迪克跟提姆交流，甚至还在?一天晚上和杰森单独说了会儿话。他看到了这个?世?界蝙蝠侠在?某种程度上的坦诚。他知道虽然自己?可能永远做不到像这个?人一样——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但他确实有一些道谢的话和一些道歉的话要说，也必须说。

    “只有两?天了。”又一次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詹妮弗拍了拍他的手背。

    蝙蝠侠知道她没有使用能力?，即使没有使用能力?，她仍然精准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正?是这份深入骨髓的理解，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和她坠入爱河，并建立了一个?家庭。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让自己?舒适地靠近了柔软的沙发里。

    “我们会去吗？”达米安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太自在?地问道。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看蝙蝠侠，而?蝙蝠侠也看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是的，”片刻之后，他说道，“是的，我们会去。”

    欢呼声几乎把屋顶都掀翻了。

    正?在?厨房里工作并因此不小心敲碎一个?玻璃杯的阿尔弗雷德表示很不高兴，并在?旅游的一整天中都对孩子们央求他复刻海底美食的行为视若不见。

    这是一个?只有布鲁斯·韦恩受伤的世?界。

    因为等布鲁斯从残酷的异世?界饱经风霜回来后，他发现了一件更残忍的事情——他做了好久的亚特?兰蒂斯信息收集攻略已经被完成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们以及管家都觉得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有种“很烦人但是说不上来的酷味”，以及他虽然嘴上说才没有但是心里也期待了一小下的本期家庭计划泡汤了。

    最最最最残忍的是，在?他到达岁数的某天早上，三个?孩子都打电话回家来问他“有没有在?夜巡的时候发生特?别的事”，并且在?他表示没有之后半是满意半是失落地说“原来你真的没有私生子”，不知道是在?替詹妮弗高兴还是在?对他年轻时候所谓的风流表达切不过如此。

    sa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