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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征服游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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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笑容,朝着房间内的精灵努了努嘴,“别弄哭他。”

    有了新的玩具,还想叼着旧玩具不松口,未免也太过于贪心。温莎不仅推开了莱昂内尔,也推开了那不规矩在他腰间磨蹭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坚硬,炽热,无数次将他贯穿的可怕刑具。这次莱昂内尔并没有阻止温莎离开,而是转向了那名精灵。

    随手抓了把伞,温莎快步下楼。听着从背后传来的破口大骂的声音,他闭了闭眼,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令他感觉呼吸困难。莱昂内尔是个征服欲格外强烈的男人,对方越是反抗挣扎,他想要征服对方的欲望就越为强烈。相同的,在征服对方之后,那种满足感也就愈加巨大。

    温莎也曾经反抗挣扎过。

    八年之前,刚刚出师的温莎踌躇满志,他想要进入创造者实验室,并且尽快研发出一款畅销的随便什么破玩意儿,以偿还家族为送他到魔法学院就学而欠下的巨大债务。

    但作为从一个小地方来的小贵族的小儿子,温莎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屡次碰壁之后,选择借酒浇愁的温莎被突如其来的命运给撞得晕头转向。

    他遇见了号称来朱诺斯办事——实际上是避难——的莱昂内尔。他的倔强和要强吸引了这位当时被兄弟们挤得没有容身之所的幼狮,莱昂内尔和他喝酒,听他倾述。并且表露出可以资助他的意愿。

    处世未深且醉得一塌糊涂的温莎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谎言,趁着酒精的麻痹,莱昂内尔不怎么光彩地占有了他。温莎记得自己当时或许有反抗,但却触发了那头狮子的征服欲。温莎还记得,他记得第二天醒来,全身都是伤痕,股间给弄得一塌糊涂,而脸颊亦是肿痛不已,破皮的唇角一片青紫,如同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那天早上,莱昂内尔对他所说的蛊惑的话语,一直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无法按照你的意志所改变。反抗不了,就好好地享受吧。我相信你会很乐于享受整个过程的。并很快……沉迷于此。”

    从此,温莎就成为了莱昂内尔的私有物。

    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时间,除了最开始略显粗暴的初体验,双方都可以算得上是“你情我愿”了。年轻的莱昂内尔带着懵懂的温莎,去了他位于秋叶湖边的小别墅。借着躲避这些烦人亲戚以及同新情人黏在一起的理由,两个人在秋叶湖边的房子里,黏黏糊糊地过了两个多月。

    在这期间,金狮家族的人在一次家族聚会上全体遇刺,无一幸免。莱昂内尔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他作为金狮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变成了唯一的继承者。那些讨厌亲戚的财富和地位,尽数握在莱昂内尔一个人的手中。

    那大概是莱昂内尔人生中最为快意的一段时光。他似乎获得了一切,但他依旧贪心不足,还想要更多。莱昂内尔并没有急着去追查关于家族凶杀案的凶手,对流言蜚语中关于他就是幕后主使人的猜测也置若罔闻。

    年轻的金狮子爵,羽翼还未丰满,他把自己发现的小花儿,推进了由权利与欲望组成的无尽黑暗深渊。他教会了温莎很多东西,特别是在如何取悦男人和吊人胃口方面。用“融入上流社会生活”为幌子,把温莎打造成了一朵交际花。

    美好的花儿,宛如从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之时,摘下来带着露水的白百合,高高攀于金狮家族这强劲花茎之上的花朵。

    温莎确实有过一段当交际花的日子,无论他如何的不情愿,莱昂内尔总是能够找到各种理由来蛊惑他。并且他在事成之后的承诺,总是能够完美地兑现。在经历过污秽难堪之后,莱昂内尔总是能给温莎恰到好处的温柔安抚。那缠绵的爱语,甜蜜的谎言,总是能够给缺乏关怀的温莎无尽的期待。对于此,温莎还能够有什么奢求呢?

    然而,变得越来越贪心的情人,总是会奢求更多。

    事后的安慰已经远远不够了。

    爱是一种丑陋而又恐怖的情感,无论对方是醒是睡,是健康还是疾病,是忧伤还是欢愉,是贫穷还是富有……爱上一个人,总会想要得到对方的全部。

    莱昂内尔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提出了所谓的“最后要求”。毫无选择余地的温莎只得接受这个不公平的提议,莱昂内尔拱手将温莎送到了威尔沙公爵的怀抱。温莎不知道在这里面,他们打成了多少交易。

    但是那之后一个月噩梦般的地狱生活,让他从此对莱昂内尔的誓言心灰意冷。怎么会有人为了金钱和权利如此不顾一切?温莎悲哀地发现,他在莱昂内尔心中,只是一件物品。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也可以交易。

    莱昂内尔甚至都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温莎是他情人。

    可笑的是,温莎还是选择了相信莱昂内尔的谎言,并为他执行计划。

    威尔沙公爵发现了莱昂内尔的居心,在昭示性地狠狠虐待过温莎一番之后,把他像一块破抹布般丢进了垃圾堆。

    作为一朵高雅的花儿,就这样被丢入了肮脏的垃圾堆。想再用交际花的身份活动已经是不再可能。或许是作为弥补,莱昂内尔让温莎成为了他的情人。

    这个假惺惺的金狮子爵,在从垃圾堆捡回温莎之后,这位子爵大人表现出来疯狂的吃醋行为,简直令人不寒而栗。策划者抱着受害者,表现出来强烈的心痛。他为温莎治伤,一待温莎伤口愈合,又疯狂地占有那具残破的躯体。

    莱昂内尔一边说着不会再放手的话,一边执拗要用自己的味道盖过别的男人的味道,要用自己的吻痕盖上别的男人给温莎留下的伤痕,要用自己的液体灌满温莎的身体,冲走别的男人留下的一切痕迹。可是当初将温莎送出去的,正是莱昂内尔本人。

    直到这一刻,温莎才终于肯承认,关于莱昂内尔的真面目。

    他是个疯子。

    陪着他疯的自己也病得不轻。

    为了能够从这种疯狂中解脱,或许是逃避,温莎想要变得正常,他无法忽视那个内心深处渴求着莱昂内尔的自己。

    他逃走了。

    从莱昂内尔身边。

    以为可以逃出升天的温莎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走到国境边陲的岛拉文镇上,温莎停下脚步,在这里蓬头垢面的,如同一名乞丐般活着。他留着乱蓬蓬的脏污胡子,头发仿若鸟巢一般,脸整天都脏兮兮的。

    以前温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这种糟糕的卫生情况,但现在这样不像他自己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安心。他在一家旅馆里面打工,负责搬走醉汉和清扫他们吐出的污秽物。温莎小心翼翼在岛拉文生活了一个月,打算等拿到这个月的所得之后,离开斯刚第,去泽蒙或者哪儿都好,只要远离莱昂内尔就好。

    他仍然可以做回他自己。

    但莱昂内尔残忍地打破了他的美梦。金狮子爵找到了他,甚至没有给他任何选择。邮差送来一个包裹,温莎疑惑地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块红色稀土。

    是他的家乡所产出的那种红色稀土。

    稀土上插着一根手指,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分明是他哥哥的。

    牛顿家族世代就守着这样一个红色稀土矿过活,到了他这一代,稀土已经被采集殆尽。他的哥哥绞尽脑汁想要挖得更深一些,采出更多更好的稀土矿。但挖矿需要矿工,需要工具,需要材料,这些所有的东西,都需要——钱。

    温莎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他终于尝到了那种欲哭无泪的滋味。哥哥送他来魔法学院读书,确实有交代过关于让他看机会傍上谁的意思,虽然哥哥没有明说。他们家族除了那枯竭的稀土矿,剩下的资源也就只有温莎这个美人了。

    稀土下面有一封信,温莎抽出来打开它,上面却是一片红白。他捧着没有一个字的信件呆滞地望着天空,莱昂内尔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就算你跑到世界的尽头,也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如果你走了,你就是弃家族而不顾的懦夫,忘恩负义,人人唾弃。

    温莎想到了他的家乡,想到曾经居过住的红泥山庄的祖宅,年久失修天花板,每年下雪的时候,雪都直接下到物理。冬天特别冷,很多地方都呼呼窜着冷风。壁炉永远烧不热,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钱购买柴火,况且柴火也是湿的。他挖空心思想要想起来一些对于红泥山庄美好的记忆,最后回想起来的终究只是阴冷潮湿的地板和墙壁。

    跟着莱昂内尔之后,他经常往家里寄钱。哥哥的来信甚至毫不避讳地说出他是家族经济支柱一事,兄长的安慰,让温莎多少觉得长久以来的妥协也变得有价值。

    他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但他哥哥和红泥山庄不能。

    无奈的温莎只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莱昂内尔身边,这是他和莱昂内尔第一次爆发冲突和争吵。这一次,莱昂内尔无法容忍情人的任性,暴怒的金狮子爵把他绑起来狠狠操了三天。莱昂内尔用男性原始野蛮的力量打到了他,打了又操,操了不服继续操,直到到他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温莎很想表现得更有骨气一点,但临近死亡的那一刻,强烈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智。本来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抱着一死了之的想法回到莱昂内尔身边,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是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狠心决绝。

    说起来,这个世界确实也没什么好值得他留恋的。

    但是他就是不想死。

    他屈服了,哭着对莱昂内尔说:“我会留在你身边。”对方才放过他,由粗暴变为温柔地抱着他,缠绵地亲吻他,令他几乎都产生了前面几天的遭遇都是一场噩梦的错觉。

    从此之后,温莎收敛起来自己所有的喜怒。莱昂内尔对他的态度也缓和很多,金狮子爵承认了与他的情人关系,在外面表现得极尽荣宠,就像是不明就里的人所看见的那样。他只是个好运气的婊丨子,被人玩烂之后,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还能让金狮子爵这样英俊多金的情人神魂颠倒。

    莱昂内尔不再让温莎做交际花,也不再让他去陪夜。他依旧会和莱昂内尔做丨爱,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秋叶湖边的小别墅里一般,只是不同的是,温莎的心已经越来越冷。

    表面上,他们是一对鹣鲽情深。私下里,他从不叫莱昂内尔的名字,也不对他笑。他试过绝食,刺伤过莱昂内尔,对方则以更为激烈的手段让他屈服。每次都会弄得他哭着许下违心的承诺,保证会呆在莱昂内尔身边作为最终结局。

    八年里,在无数的故意冷漠与有意疏远之下,他对莱昂内尔所有的感情都几乎耗尽。现在他这具空壳般的身体内,所剩下的,只有疲乏的痛楚罢了。

    只是,成千上万次的结合,日日夜夜的肌肤相亲,温莎的内心和身体,都已经有一部分变成了莱昂内尔的形状。他们紧密相连的肉体和灵魂,一定有一部分已经粘连在一起,如果硬要分开,必定会皮开肉烂,血肉模糊。

    现在,温莎站在创造者实验室的调色盘工作组,独自一人吞咽撕裂肌肤的锥心痛苦。

    ******************************************

    阿尔瓦低下头,默默地卷好羊皮卷,插丨进腰带上的环扣里。费瑞德早已离开,拿着他录下的关于莱昂内尔与某位法师之间的秘密会谈的卷轴。他临走的时候还特别给了阿尔瓦口头嘱咐,如果要揭开这名法师的面具,最好是从外围入手。

    他的意思是说,从那个东方商人,或者是从莱昂内尔那里入手。这事情有点棘手,阿尔瓦与哈拉特毫无交集,他这样的人要见到莱昂内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尔瓦正在出神,突然听见从走廊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开始阿尔瓦还以为是费瑞德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拿,但那脚步声越来越远。阿尔瓦循声走到调色盘工作组,看见温莎站在那里调配颜料,但他的瞳孔是空洞的,动作也生硬得宛如泥偶一般。偷看别人工作可不是一名法师助手应该有的行为,在创造者实验室里,毕竟法师们的配方都是极端机密。

    温莎这样子不对劲,和之前几次看见的温莎都不同。阿尔瓦几乎都以为他是被强大的心智魔法一类给操控住了。

    阿尔瓦转身想走,却发现从温莎的眼眶当中溢出反射着晶光的液体。那液体越蓄越多,顺着他灰白的面孔向下滑落,眼看就要掉进昂贵的矿物粉颜料当中。温莎还在不自知地用药锤捣弄着材料,双眼仿若在凝视深渊。

    “小心!”飞快地冲到温莎身边,阿尔瓦探出身体伸手接住了那滴眼泪。冰冷的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处于失神状态的温莎也回过神来。

    “阿尔瓦?”如梦初醒般地眨了眨眼睛,温莎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那上面一片潮湿的感觉,让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抱歉,温莎·牛顿先生。”甩掉手上的泪珠,阿尔瓦瞥了一眼温莎的魔法材料,“我路过这里,看见有水要掉进去,差点以为会引发爆炸。”

    “叫我温莎就好,阿尔瓦。颜料是不会爆炸的。”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温莎迅速地恢复如常。“不过还是谢谢你,你是打算回去吗?”

    “是的,我准备回去了,我这就走。”阿尔瓦识趣地点点走,他从来不喜欢多管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这次是个机会,“温莎,你还好吗?”

    阿尔瓦的话让温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他马上明白对方的所指。他尴尬地笑了笑,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很好,一切都好,天呐,没什么值得抱怨的。”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只是,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事物。当你习惯了咖啡的苦,那苦也变得甘醇。你习惯了胡椒的辣,那辣也变得温暖。你习惯了陪在一个人身边,所有的好与坏的时光,都会成无法割舍的留恋。”

    “我深有同感。”阿尔瓦赞同道。

    *******************************************

    提摩西回到无冕者居所时,正在点灯的莫尔站在门口。他拿下灯罩,恭敬地行了个礼,才对提摩西说阿尔瓦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他很久。

    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提摩西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房门口。阿尔瓦坐在书桌前翻看包着铜皮贴片的书籍,暖黄的烛光照着他的脸。他垂下眼睫看书的样子,安静平和得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提摩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手敲了敲门,打破了这片寂静。

    抬起头来看着提摩西,阿尔瓦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羞涩表情,他站起身来迎向提摩西,伸手搭住提摩西的肩膀,红着脸低头看着对方的锁骨,柔声说:“大人,我有点事情想要拜托你。”

    这不是平时的阿尔瓦,不过这样也不错。提摩西捏住他的下巴,挑高眉毛问:“你这是和谁学的?”

    “啊,抱歉,大人。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我其实是有一点事情想要拜托你。”阿尔瓦回复了往常的态度,刚刚那一点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他还教了你些什么?把你的小花招都使出来,”心中暗暗觉得可惜的提摩西立即将话题扭转了过来,“说不定我会考虑,答应你的请求。”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让阿尔瓦敛下眉眼,如同吹拂柳条的清风一般,阿尔瓦的轻柔地拂过提摩西的胸口,示意他跟过来。走到书房的单人沙发前,阿尔瓦伸手推了提摩西一把。这一推的力道不重,提摩西顺势跌进沙发,看着那柔顺的情人慢慢蹲下,跪在他双腿之间。

    【圣光术】

    看着阿尔瓦一脸难过,却又笨拙而又努力讨好自己的样子,提摩西违心地捏住他的脸颊让他停了下来。“一边做这种事情,一边提出要求,你终于有点情人的样子了。不过,你勾人的本领还是这样糟糕。相较之下,你还是适合更加被动一点,”他带有几分戏谑地说,“已经够了,你不如说说看,你有什么愿望,能够值得你这样做?”

    “我尽力了,大人。”阿尔瓦辩解道,“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一件事情,嗯……算是两件事情吧。”

    “哦,什么事?”

    “我需要一张抄写台。”阿尔瓦抬眼睛,水汪汪的猫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提摩西,好像一直祈求食物的猫,“创造者实验室的抄录工作很多,我需要一张抄写台来提高效率。”

    “哦?”

    “抄写台不会很贵的,大人。”阿尔瓦急切地住着提摩西的膝盖,半跪着身体说,“如果大人允许的话,我会从创造者实验室里搬一个废弃的过来,只是因为常年的药水蒸汽侵蚀导致木头有些腐朽,用藤条加固的还能用。”

    “我说过允许让你捡垃圾到这里来吗?阿尔瓦。”挑高眉毛,提摩西不悦地捏紧阿尔瓦的下巴,“那么你说说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我回来的路上,有名商人送来一碟子珍珠,我帮你收下了。”阿尔瓦站起身,快步走到书桌前,轻轻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碟子圆滚滚的珍珠。“就是这些,大人。”

    暖黄的烛光在珍珠上跳跃,提摩西的脸色却黑得很难看。他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充满整个房间,他低沉的声音充满着威严而又正义的气息,对着阿尔瓦大声呵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阿尔瓦!”

    “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啊,大人。”

    “你认识他?”

    阿尔瓦迷惘地摇头。

    提摩西眯起眼睛,大致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这些东西大概是阿尔瓦的,他自己如果拥有如此大量的珠宝,显得未免也太过可疑,干脆就推到了提摩西身上。

    “你这是在受贿,阿尔瓦。”

    “原谅我,大人。”阿尔瓦垂下头,轻轻地放下珍珠。他大概需要带走这些财产,至少提摩西是如此猜测的。提摩西走到他身边,忽地一挥手将满碟子珍珠打翻。在这个不甚宽敞的书房里,那些圆滚滚的珍珠哗啦啦落在地上,声音如同滴落在瓦片上的雨滴一般清脆。

    阿尔瓦瞪大了眼睛,惊诧不解地看着提摩西。

    “捡起来。”提摩西冷冷地命令道,“一颗都不能少,否则我就惩罚你。”

    “如你所愿,大人。”阿尔瓦气哼哼地鼓了鼓脸颊,一把夺过小碟子,蹲下身体满心怨言地一颗颗将那些珍珠捡起来。提摩西抄着手看着蹲在地上仔细捡着珍珠的阿尔瓦,他认真得鼻尖上都渗出细微的汗珠,比起来那珍珠的光泽也当仁不让,甚至更加美丽。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珍珠都捡好,阿尔瓦撑着酸麻的腿站起身,满意地将珍珠放在书桌上。他的劳动成果还未保留十秒,又被提摩西给打翻在地。

    “捡起来。”提摩西说。

    无奈的阿尔瓦只得再次蹲下,依提摩西所言再次捡好那些圆溜溜的珍珠。只是当第三次提摩西这样做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肯做这种徒劳的无用功了。

    “你还是惩罚我吧,大人。”干脆地放弃了挣扎,阿尔瓦一屁股坐上书桌,“这样永远都无法捡完,如果大人只是想玩把球丢出去再捡回来的把戏,你应该去找条狗。”

    “很好。”带着阴谋得逞的眼神,提摩西对上阿尔瓦的眼睛,“这是你的选择,在捡起来打翻的珍珠和接受惩罚之间,你选择了接受惩罚。那么,我要惩罚你,你可别哭。”

    提摩西那充满欲望的眼神看得阿尔瓦内心一阵后怕,但小学徒拼着自己的倔强硬着头皮和提摩西顶嘴说:“你想要怎么样惩罚我呢?大人。像下午那样?现在集市上已经没人了。”

    阿尔瓦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在提摩西看来,显得还有点可爱。他知道阿尔瓦还在为下午集市上被狠狠欺负的事情生气,但他看见这样的阿尔瓦,就是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欺负得这小学徒哭叫连连。

    “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弯腰捡起来一颗珍珠,提摩西将那圆润光滑的珠子放在阿尔瓦水色的嘴唇上,“我要你——把这些珍珠,都吃下去。”

    这个要求大大出乎阿尔瓦的意料,他乖顺地张开嘴,打算接受这个“惩罚”,却趁机被提摩西的手指夹住舌头,就着珍珠与津液来回搅弄。他不敢咬提摩西,也无法闭上嘴,只能任由无法吞咽的透明液体从嘴角滑落,沾湿下巴。

    “你这样,我吞不下去,大人。”阿尔瓦含糊地说道。

    “我有说过是让你这张嘴吞吗?”危险地一把将阿尔瓦压在书桌上,提摩西用阿尔瓦的腰带捆住了他的四肢,这样任凭阿尔瓦如何扭动挣扎,都无法挣脱开这个束缚。提摩西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充满暗示性的低哑嗓音摩挲阿尔瓦的耳孔,“我要你——用这张嘴,把它们吞下去……全部……”

    【圣光术】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天大亮之后,提摩西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可怜兮兮的阿尔瓦。他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柔软红发,哑声夸奖道:“做得很棒,乖孩子。”

    “你不是说过,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吗?大人。”阿尔瓦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提摩西,目光中满是指责,“你明明说过的。”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拨开遮住阿尔瓦面孔的头发,提摩西的话语宛如陷阱,“你自己选择了接受惩罚,就不要再抱怨了。”

    满心懊恼的阿尔瓦把头埋进羽绒枕头,不再说话。他昨天被折腾得太狠,导致今天身体有些受不了,开始略微有些发烧。提摩西让阿尔瓦在家休息,阿尔瓦用沉默来应允,但当他办完事情回到无冕者居所之时,阿尔瓦却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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